
这貌似并不是个好主意:
1. 寻找正处在疼痛中的人群。
2. 邀请他们加入研究。
3. 告诉自己不能提供过多的帮助。
4. 给他们一颗假药。
5. 告诉他们这是你们自己正在研制的富有疗效的新药。
但是令人感到疯狂的是:居然起作用了!
然而在开放性的安慰剂实验中知道这个药片是无效的参与者们,却并没有感到疼痛的缓解。
来自阿拉巴马大学(UAB)和哈佛大学的一组研究者们将这项研究延伸至一批新的患者人群中:癌症幸存者。在治疗癌症之后的几年时间里,无论是女性还是男性他们都将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疲乏感。而此时,安慰剂或许恰好可以满足他们的需要。
安慰剂研究听起来就像是矛盾语。安慰剂是药物中的“配角”,几乎所有的进行临床试验的人们都在对它“喝倒彩”。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它依然有许多引人注目的特质。“针对部分临床状况,全世界30%-50%的临床试验表示,安慰剂可以和正常药物一样发挥作用,”来自UAB健康行为专业的博士生Teri Hoenemeyer说道。目前他正在研究安慰剂在癌症幸存者中的作用。
研究者们过去习惯于假设(目前仍然存在这些现象),这暗示着这些被研究的药物或许并不是那么的有效。但是其它的研究结果已经有了证据可以证明某些更深层次的运作正等待被发现。
显微镜下的安慰剂效应
安慰剂研究项目以及哈佛大学和肯尼迪医疗中心的互助治疗项目的主管,兼哈佛医学院的教授Ted Kaptchuk或许是揭露安慰剂神奇作用最资深的研究者。Kaptchuk聪明并有趣的实验已经引起了国家的关注,包括《纽约客》(New Yorker)也对其进行了长篇报道。他的一个最著名的实验已发表于2010年的《公共科学图书馆期刊》(PLOS ONE)之中。在这个研究中,他招募了80名肠道易激综合种的患者,这些患者几乎占了整个美国人群的15%,并极少有药物可以减轻他们的疼痛。
一组患者没有接受治疗,而另一组患者服用了被明显标记为安慰剂的无效药物,并告知患者这个药物治疗是无效的。但是研究者们同时解释到患者通常可以感受到安慰剂带给他们的缓解作用。另大伙吃惊的是,这组患者中报道缓解感受的数量比对照组多了两倍。这个发现曾经受到媒体的广泛报道。来自美国国家公共电台的一个报道显示,一名该实验的参与者接受采访时表示她的痉挛,肿胀,腹泻症状“消失了,”Kaptchuk说道。“许多的患者甚至返回要求更多的药物。”
Kaptchuk说道,这项开放式的安慰剂效应的有益之处在于:“这是一个真诚安慰剂效应。”没有任何的虚假。
一项意想不到的发现
“Ted从没有认为这项研究可以带来任何的利益,”来自UAB公共健康学院,健康行为学院的首席,Kevin Fontaine博士说道。他关注Kaptchuk的安慰剂效应研究已经多年。“但是现在他还在做有关抑郁和偏头痛的研究。无论在哪一个项目中,都会有显著的经济效益。”
受到Fontaine的邀请,Kaptchuk最近将访问UAB并在综合性肿瘤中心做有关安慰剂效应的演讲。“安慰剂的作用以及对人类健康的影响是超出我们大脑想象的,”中心的主席,医学博士Edward Partridge在介绍Kaptchuk时说道。“我认为他正在进行一项重要的工作,并且这项研究将会步入主流医学。”
Fontaine拥有相同的感觉。“我对这项课题非常的着迷,”他说道,“同样正尝试寻求具有创意的方法去影响这些症状。疲乏和疼痛带给人们生活品质上的压力是极其高的,但是我们却没有有效的治疗办法。可以利用这种现象找出帮助患者缓解痛苦的方法,是我们首要的研究动机。”
来自肿瘤中心教育和支持服务的主管兼Fontaine的学生Hoenemeyer,决定开放式的研究癌症幸存者中的安慰剂理念,并将此作为自己的博士课题。Kaptchuk,目前被任命为UAB的兼任教师,正扮演该研究的咨询师以及Hoenemeyer论文评委会的顾问。
“无论是哪一种类型的癌症幸存者,通常会经历深刻的疲乏感,”Fontaine说道。“这会影响他们的生活品质,目前还没有针对该症状的有效治疗方法。”
对抗癌症性疲乏
这个夏天,Hoenemeyer希望可以开始他的第一个与癌症相关的开放式安慰剂效应研究,并开始招募患者。这项连续七周的实验将针对完成治疗至少六个月,并且至少表现出中等水平的癌症性疲乏症状的癌症幸存者。“我们想看看是否可以减轻症状程度,”Hoenemeyer说道。
参与者将被分成两组:头两周,一个组将接受安慰剂药物,另一个组作为对照。然后,在一周的“清洗期”过后,他们将被转移地点。“清洗期”在药物研究领域相当普遍,当研究者想开始另一种药物研究的时候,他们需要让参与者在一段时间里从体内清除掉前一种药物。“不管你信不信,这个对安慰剂实验同样重要,”Hoenemeyer说道。
研究者将探寻组内和组间的差异。他们将从所有参赛者体内获取唾液样本并试图从这些样本中分析潜在应答性的遗传生物标记证据。在哈佛Kaptchuk实验室的其中一名学生曾经完成的研究中,已经初步在患者中发现了有关安慰剂的遗传易感性证据。
这种生物标记证是目前许多药物公司所感兴趣的,Fontaine解释道。他们将利用它在新药临床试验的参与者中进行筛选,并找出那些可能对任何药物治疗都会表现出积极应答的参与者。
在2013年,Fontaine, Kaptchuk以及UAB预防医学科的一名同事,Gareth Dutton博士,找到了来自国立卫生研究院的赞助,并企图运用于探索这个开放式的方法是否可以帮助人们降低体重。“所有的患者都将接受有关饮食和锻炼的相关计划安排,”Fontaiine解释道,“但是其中将有一半需要接受开放式安慰剂药物的服用。”研究者需要观察是否药物服用组的体重会显著降低。“这项研究有意思的是,它可以产生客观的结果——体重减少,身体组成,以及身体活动——而不是通过报道来叙述症状,生活品质,”fontaine 说道。
尽管这项拨款得到了很高的同行评审得分,最终却没有获得同意。“我们被告知,这项研究超过了我们目前对安慰剂效应理解的范畴,”Fontaine说道。
比如UAB癌症实验和其它正在哈佛大学Kaptchuk实验室进行的实验,都在企图更新我们对于安慰剂效应的理解。
安慰剂如何运作
那么这种无效的药片又是如何影响身体的呢?Kaptchuk和其他的研究员正在探索其中可能的某些原因。
“我们相信其中存在某些经典条件反射的因素,”Fontaine说道。“纵观你的人生,一旦你服用一种药片,几乎都有效果。比如,你服用阿司匹林,它将使你不再头痛。于是在你的脑海里,会对此做出相关的联系,那便是服用药物很可能会产生有益的效果。”
想一想,Fontaine说道,“有效的治疗开始从上世纪出现。”在这之前,他补充到,“无论医师或者治愈者必须尝试改变病人的认知,改变他们的期待或者用一些他们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去创造出貌似有益的效果。”
针对安慰剂的应答是患者预期的一个关键性问题。“当我们提供安慰剂药物之后,其中的部分干预是:创造了这些药物会发生作用的原理,”Fontaiine说道。“我们讨论的是所有发挥作用的研究,于是患者在开始服药之前便已经有了预期:如果我服用了这些药片,我将会恢复健康。”这在日常的临床治疗当中出现的非常普遍,Fontaine指出。“当一个医生坐下开始书写病情描述的时候,病人的预期可以帮助治疗。”
另一个想法是,“Ted所热衷的其中一个想法,”Fontaine说道,这是“无意识机制”的作用。比如,如果你去看一场恐怖电影,“你知道它不是真的,但是你还是会有生理反应,”Fontaine说道。(“这时大脑被称为预报机组”,Kaptchuk说道。)不知何故,Fontaine解释到,“服用药物或许会使患者产生想象和刺激患者的治疗性回应。”
有趣的是,阿兹海默患者并没有出现安慰剂效应,Fontaine说道。“这或许是由于脑前额叶皮质已经受损,所以导致他们不能展开预期,或者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个。”
有关这一点,但是,“相比它所起到的作用,我们极少在意它的原理,”Fontaine说道。“如果它真的起作用,我们会尝试找出它的作用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