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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被拒怎么办?歌星Taylor Swift曾经唱到,要“甩掉”过去,向前看。根据最新的大脑研究,这没准对大多数人有效,但对于那些未治愈的抑郁症患者来说,也许没那么容易。
这项最新研究结果发表在《分子精神病学》(Molecular Psychiatry)上,揭示社交被拒(比如表白被拒)的痛苦能持续很长时间。在这期间大脑细胞会减少分泌一种天然的鸦片类化合物,而它可帮助人们减轻疼痛和压力。
这项研究针对抑郁和非抑郁人群同时进行,利用模拟的网上约会场景和特殊的大脑扫描技术来进行。研究为大脑应对疼痛的应激反应机制提供了新看法,提出抑郁人群有着不同的天然镇痛系统,即所谓的“鸦片系统”与常人不同。
另一方面,当他们喜欢的人有所回应时,抑郁人群的感觉确实能好点,但这仅仅是暂时的。 这也能依据这项最新研究结果来解释,正是源于抑郁人群的“鸦片系统”与非抑郁人群的存在差异。
进一步的研究可能会引领一个新的方向,帮助科研者们更好理解如何促进抑郁个体的鸦片应激反应(the opioid response),以减少他们应对社会压力的夸大效应,并增加积极社会互动给他们带来的益处。
天然的疼痛杀手
这项研究是由密歇根大学医学院、石溪大学(纽约大学石溪分校)和位于芝加哥的伊利诺大学共同合作完成的,现有工作是建立在早期针对非抑郁人群的社交被拒研究基础上完成的。
这项研究的领导者是刚从密歇根大学跳槽至石溪大学的David Hsu教授,他解释说,“我们每天都在经历正面或者负面的社交互动。我们的研究发现,由于其鸦片系统已经发生变化,抑郁患者在应对这些互动时,其调控情绪的能力往往是妥协性的。这可能就是抑郁人群在应对一种负面的社交环境时,倾向于原地踏步或者退回的其中一个原因。这种发现使我们对于大脑的鸦片系统有了更进一步的想法,那就是,它可能帮助我们在面对负面社交时感觉好点,并能延续正面社交所带来的良好感觉。”
科研者们把关注重点放在了大脑内的鸦片μ受体系统上,因其与生理疼痛响应相关,这在此前已经有过数年的研究。当遭遇生理疼痛时,我们的大脑就会释放鸦片类物质来抑制疼痛感。
这篇研究论文的另一作者——Jon-Kar Zubieta博士,是密歇根大学分子和行为神经科学研究所的成员,也是在精神病学部门进行抑郁研究的教授。他表示,研究结果还揭示了这个系统同时与个人面对社会压力的应激反应能力以及能够积极应对正面社交有关。
对此,他解释说:“社会压力是促发或恶化抑郁、焦虑或其他神经精神疾病症状的重要影响因素。我们的研究研究了抑制这类压力应激反应的相关机制,研究结果可为这类慢性、可致残疾病(抑郁症等)的药物研发提供新的潜在靶点,这些靶点可能是直接或者间接靶向于这些回路的,或是靶向于那些引起个体差异化疾病恢复力的生物因素。”
面对这些研究成果,研究团队已经在进行后续研究计划,就是针对社会压力敏感人群和社交焦虑和抑郁症易感人群,测试能够促进他们鸦片应激反应的各种方法。
Hsu教授提到,“当然,每个人应对社会环境时的反应都不同。为帮助我们理解谁最容易受到社会压力影响,我们打算研究在大脑应对社交被拒和接受时,基因、性格和环境对大脑释放鸦片类物质的影响。”
扫描大脑——发现惊喜
研究团队利用了一项被称作正电子断层扫描(PET)的成像技术。扫描仪由密歇根大学提供,其内的一种粒子加速器可使得扫描仪利用短半衰期的放射性元素来追踪大脑的特定活动。本研究中的抑郁症患者均满足重度抑郁症的症状要求,在参与实验时他们还未进行过药物治疗。
研究的参与者中分别有17名抑郁症患者和18名作为对照组的非抑郁症患者。在对他们进行大脑扫描前,科研者们采用类似网上约会的形式——要求参与者们观看上百个成年人的照片和个人档案,并从中选出最想与之发生罗曼史的人。
在进行大脑扫描时,这些参与者被告知,他们选中的那些人对他们并不感兴趣。科研者们会在他们感到“被拒绝”的时刻进行PET扫描,并通过观察大脑细胞中的鸦片μ受体,来记录下他们大脑内鸦片类物质的释放量和释放位置。结果展示,在抑郁症患者控制压力、情绪和动机的大脑区域内,鸦片类物质的释放量下降。
当出现参与者们被告知他们喜欢的人也喜欢他们这种社交接受场景时,不管是抑郁症还是非抑郁症人群,均感觉到了开心。这个结果令科研者们惊喜,据Hsu教授所说,这是因为抑郁症状通常还包括对应该高兴的正面事件反应迟钝。
但是研究还发现,抑郁症患者的开心感觉会转瞬即逝,基本只存在于听到被接受的一刻。这也许与他们鸦片类物质受体的改变有关。而非抑郁症患者们,则在之后还会持续表现出乐于和其他人进行社交活动。这种感觉的持续出现,源于他们大脑中的阿肯柏氏核(大脑内与奖励和正面情绪相关的结构)会持续释放鸦片类物质。
事实上,在实验开始前,研究者们就已经告知参与者,他们的“约会对象”是虚拟的,不管是“被接受”还是“被拒绝”都不是真实的。尽管如此,这种虚拟的网上约会场景已经可以引发情绪反应和鸦片类物质的响应。在这次研究结束前,工作人员已经给参与的抑郁症患者们提供了治疗信息。
研究的合作者——从密歇根大学跳槽至芝加哥伊利诺大学的Scott Langenecker,这样说道:“我们招募了这项研究的几乎所有抑郁症患者参与随后的治疗研究,以便我们捕捉到这样的额外信息,那就是这些在被拒和被接受时发生变化的鸦片类物质是如何与抑郁症标准治疗手段的成败产生联系的。”
他还补充道,“我们希望,这种研究形式能够突出各种不同类型的抑郁症,因为不同类型抑郁症会对大脑系统产生不同的影响,最终使得我们能够研发出新的创新性治疗方法,以测定这些目标网络。”